第一百四十九章 当真如此？
按照以往，黎清欢并不喜欢他人用无礼的动作对待她。
就像是刚刚他捏着她的下巴。
无论任何人，就算他如今是摄政王，黎清欢也同样讨厌。
甚至曾经的她要是偏激一些，还会从他的手指中挣脱开，亦或是碍于众人的颜面，眼底多多少少也是会有不悦的。
然而刚刚她什么都没有。
无论是甩开他，还是不悦。
什么都没有。
黎清欢刚刚说的所有话，都太过于恭顺谦卑了，有些乖顺的离谱。
最最重要的是……她昨夜分明还十分抗拒自己触碰她。
还和自己哭了一场。
若是按照之前，她定然会一点儿颜面也不给他留，直接离的远远儿的。
可刚刚，她甚至被他触摸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不，不对……
绝对有哪里出了问题。
厉行川仔细打量着黎清欢的神色，却无论怎样也看不出，究竟是因为什么，黎清欢才会这般乖顺。
虽然这是他之前所期盼的事情，也是他用尽了手段让她明白的现实……
可真的到了这一天的时候，他却有点后悔了。
她不可能明白自己之前的良苦用心的。
黎清欢跟自己别扭了半辈子，怎么可能会摒弃掉骨子里的东西？
厉行川自己都不相信。
更何况昨夜发生了那种事，黎清欢没有任何波澜，说出去就连陆游都不会相信。
那究竟是为什么？
为什么她会变的这么乖顺？
厉行川忍不住抬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只见黎清欢弯下身子，拿起了一旁的痰盂，转身让厉行川漱口。
他忍不住蹙眉，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腕:“这事儿不需要你来做。”
厉行川话一出口，他忽然注意到，黎清欢当真没有任何闪躲，就这样默认厉行川触碰自己。
只不过，总觉得她的身子似乎有些不正常的僵硬。
确实是应允自己触碰了，也未曾刻意疏离。
分明是他一直惦记的事情，厉行川心里却直打鼓，他冷锐的眉眼瞥了一眼一旁的丫鬟，还是陆游眼尖，赶紧上前一步从黎清欢的手中抢着端过了痰盂。
厉行川这才顺着她的手腕下滑，温柔的摩挲着她粗糙满是茧子的掌心。
“不必你侍候了，也没什么大事儿，回去好好歇息吧。”
他刻意放软了语气，看着黎清欢的眼神也温柔许多。
“喏。”
黎清欢恭敬的行了一礼，温顺的模样看的厉行川久久不能回神。
他不由得多看了看两眼，心底的不安越发扩大了起来。
真不是自己看花了眼？
有生之年，他竟然能从黎清欢的身上感受到温顺二字。
就算把她身上的肉都剔了，那骨头都能撑在原地纹丝不动。
一定是自己未曾休息好，眼花了！
厉行川几乎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想法，仔细打量着黎清欢许久，他张了张嘴，总想多和她说上两句话，刚打算开口，一旁的陆游却急得忍不住跺脚。
“王爷，早朝快要过时辰了！”
陆游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，即便面对着厉行川凌冽的目光，他也只能开这个口。
虽然儿女私情确实重要，可国家大事更为重要不是。
厉行川阴沉的扫了一眼陆游，只得不情愿的松开了黎清欢的手，转而朝着门外走去。
如今正值盛夏，只不过京都天气特殊，算得上冬暖夏凉的避暑胜地。
更是因为这得天独厚的福地，才让京都成了整个主城。
明江台修建完毕，也确实让洪水不再泛滥成灾。
但同时，并非京都这种独特地形的地方，就成了灾祸横生的地界了。
近日他听到各地有折子上报，些许地方正在闹旱灾，这种事儿虽然因为地方偏远，而且城池小，所以并没有闹大，但他还是得仔细解决了问题才是。
不然这事儿若是闹大了，最后只会是百姓吃亏。
所以早朝尤其重要，他不能缺席迟到。
即便厉行川不满陆游的催促，却也并没有怪罪下去。
他走出正屋，却有些后悔刚刚没有趁机多摸上两把她的手。
厉行川不住的回想起他离开时，黎清欢恭敬送他离开的场景，心却止不住的低沉。
他看清楚了，黎清欢虽然朝着自己这边行礼的，话也说的很周全。
可她分明连抬头看都没看自己一眼。
厉行川就连早膳都未曾来得及用，就直接上了马车。
一路上他似乎浑然不